洛依阑回到府中没多久,就听闻有客前来的消息。
她走到大堂,大堂里一个雄性被捆绑放跪在中间的地上,旁边另外站着几个雄性和一个雌性,低头双眼直窝火,抬头几分窝囊气。
她走进门,花蝶笙率先看到她,恢复了几分生气:“你怎么在这?你也被抓进来了吗?”
洛依阑勾唇一笑,众兽目眩神迷,有家室的连忙狠命的晃晃脑袋回神:“听说你们偷了我府上的水上仙?”
押着花蝶笙过来赔罪的几个兽人怯怯行礼:“见过二殿下!”
洛依阑转眸看花蝶笙还不太确信的样子,还左看右看周边来确定,觉得好笑又有一丝忐忑。
不知道他知道自己真实身份之后会有什么反应?
花蝶笙呆滞在那里,嘴巴忘了怎么闭合。
花蝶笙的母亲花司空凑上前去,两眼忧郁,道:“二殿下,小儿他生父缠绵病榻多年,最近大夫说快不行了,需要水上仙入药。”
“但此物是贡品,陛下近年来悉数赏给了您,因此只有二殿下您的府中有。小儿因此冒死进府偷盗……”
花司空语气逐渐悲伤。
“今日臣特带小儿和剩下的水上仙前来赔罪。还请殿下从轻惩贷,臣愿以身代责!”
几个兽夫纷纷站出来:“妻主,怎么能让您来呢!让我们来代偿吧!”
洛依阑悠悠启唇,声音温哑慵懒磁性:“令子确实有错。”
众兽的心提了起来。
“错在需要什么不直接向我要,而是上门来偷。”
花蝶笙眨眨眼,眼睛逐渐亮晶晶。
花司空欣然一礼道:“多谢殿下。”
洛依阑目光掠过花蝶笙的身上:“把花公子放了吧。”
“是。”
几个雄性七手八脚把花蝶笙解开,花蝶笙起身伸展了下微酸的四肢,好似回家一般,面色自如。
花司空道:“此花贵重,臣不敢过于贪心,剩余的还与殿下,这些也作为回礼赠予殿下。”
花司空说着献上一枚储物戒指。
洛依阑收下戒指,看一眼花蝶笙,道:“剩下的花,就送给令子吧。”
花蝶笙转头看过来,微微勾唇,又扭回了头。
花司空一边感叹二殿下真是个大好人,一边收下了花准备带着逆子回家。
花蝶笙从地上拾起一朵花,举在颊边,看向洛依阑道:“听说您今日要举办一场安抚大会,带着臣子一起去,怎么样?”
被偷家还不自知的花司空觉得哪里一凉,疑惑的看着自家小崽子。
怎么回事?她家儿子怎么那么热情?安抚大会有什么好跟着去的?
洛依阑慵懒的抬眸看着他,微笑:“我带兽夫去,你也跟着去吗?”
一雌多夫天经地义的兽世,花蝶笙当即道:“为什么不跟着去?是你的兽夫和花家有什么仇怨吗?我可以当做与我无关的。”
花司空睁大了眼睛,她的儿子一般这样说的时候就表示……殿下比花家更重要,因此他可以舍弃花家的仇怨和她的兽夫相安无事!
什么时候开始的?这臭小子……也长大了啊。
不过要不是据她所知,她们的仇家没有和洛依阑攀扯关系的,她还真的要气晕当场了。
花司空道:“既然殿下有事,臣就不多扰了,先行告退。小儿还请殿下多多照拂。”
花司空带着兽夫们匆匆退下,溜的很急,就像上完朝急着回去补早餐,仿佛身后有什么在追赶。
洛依阑转眸看着被撇下的花蝶笙,大眼瞪小眼。
洛依阑:……
花蝶笙:……
洛依阑无奈一笑:“走吧。”
一抹白衣墨领的身影翩然出现,眉目清淡倒映她绝色容颜柔和弧度时冷意也退散几分。
“妻主,这是去何处?”
“去安抚雄性,你今日无事了吗?”
白清寒颔首:“没事了。臣侍陪妻主去吧。”
“走吧。”洛依阑抬起脚步,走了一会儿转身发现花蝶笙站在原地,微微蹙眉。
“怎么了?”
花蝶笙撇了撇嘴,口不应心道:“我可不是在想殿下的侧夫都这么好看,我赘进来能排到哪去。”
洛依阑:“……”
白清寒瞥了几眼这只兽,有点眼熟,好像在花司空家见过。
倒是只有点意思的兽。
安抚大会是午时进行,楼夙正好在木兰处。
于是洛依阑去找了赤帝城一起前去安抚大会。
雌性出门在外,还是多带几个兽夫的好,有什么事的时候不免磕着碰着,换着外男…哦不外雄就尴尬了。
什么?用雌性?雌性娇气稀少,就算雇佣的起,也是用处有限。
很多雌性只是没成年家境贫寒,不能成婚靠雄性养,暂时做些活计。
至于木兰,叶涟漪之类的,是因为天资优秀,不能浪费所以走出家门为国献身。
洛依阑:“赤帝城,你爱我吗?”
赤帝城:“您抽什么风?”
花蝶笙:“爱。”
赤帝城瞪他一眼,问他了吗?深井冰。
洛依阑尴尬一会,当作花蝶笙替赤帝城的回答,很快便调整过来状态。
她看着赤帝城继续道:“爱我你就替我去死吧。我今天看到几只兽愿意替妻主去死,现在浑身酸溜溜的。”
赤帝城:“那您先找点死去。看看臣侍替不替您就完了。”
洛依阑揉了揉赤帝城的脑袋,用给小猫按摩的手法:“那确实‘完’了。”
赤帝城炸毛了,却没有动作:“我不是猫魔兽!!”
洛依阑眯眼挠了挠他的下巴:“好乖好乖。”
赤帝城气的头顶升烟,很快却眯了眯狐狸眼,一张脸妖娆而媚惑。
嗯……居然还挺舒服?
赤帝城脑袋微低,蹭了蹭她的掌心,妩媚又有几分可爱。
一道玄色身影站在前方,挡住了几人的去路。
洛依阑抬眸看去,夜尘诀躬身行礼,久久不起:“妻主,请允准臣侍跟着您一起外出。”
洛依阑微蹙眉看着他,轻笑道:“作为我的兽夫跟随出行吗?”
夜尘诀顿了顿,想起这一段关系的名存实无,涩然道:“妻主若愿意名义上这样的话,可以。”
她宠幸再多夫侍又如何,公子也好大家奴仆也罢,她说的对,他是个虫子,不过是个泥里滚爬的乡野村夫。
“不是我愿不愿意,是要你想。”洛依阑一字一句盯着夜尘诀道。
“我们走吧,迟了众兽该等急了。”